第二章 例行维护 (第1/4页)

    在灯火通明的宫殿中，一辆马车的离开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夜已经深了，街道上的魔法路灯依然亮着，却没有照出行人，只在马车行过时让那棕色的马与黑色的车厢在夜色之中显露出来。

    随着马车不断前进，路上的灯也越来越少，直到它拐进一个院子，在驶过了一段无光的树林之后，停在一栋小楼前。

    车夫利落地替乘客打开车门，还不见人，一片裙角就已经支了出来。

    路德维克一步就跨下马车，罩在裙子外的外套被她搭在胳膊上，三步并作两步就推开了屋门。

    早就等在里面的女仆替她拿走了外套，追着她一起去到起居室。

    等女仆替她关上了门，回过头就看见路德维克坐在她的那把扶手椅中，对着镜子发呆。

    那双浅色的眼睛在它的主人放空思绪的时候色彩似乎会更淡一些，显得镜子中像是一张空白的脸。直到有人站在身后，它才眨了眨，看向了镜子中那人的眼睛。

    她在低着头给她拆发饰，为了不扯到那梳得紧紧的头发，花在上面的心思不必戴上去时用得少。尽管如此，她还是分出一点注意，问：“今天是怎么了，舞会不好玩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都不喜欢这些。”两个人从镜子中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他们说的那些话我都听不懂，呆在那里只能像娃娃一眼站着，我就赶紧溜回来了。”

    “只是这样吗？我们赶过来的时候您可是吃了好多苦头。”

    “那倒不是，今天屠龙者阿莱西奥也在那。”

    “真的？他长得怎么样，大家都说他很好看呢。”

    路德维克看着镜子，她的头发已经被拆开，像是云一样散开，站在身后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

    只可惜，期待并不总是能得到想要的回答。

    “也就是那样吧，看上去和舞会上其他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叫身后的人笑了出来。

    “您从上学的时候就这样，明明之前都没见过。真有这么讨厌他？”

    “真的，我不是有说过吗？”

    “是啊。只是神明曾经悄悄说过这种事对小姐之外的人都太缥缈了，很难相信人会因为这些而确定对别人的印象嘛。”

    “你总是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路德维克自己整理了一下居家服的袖口，刚刚那个华服女人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今晚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放到您的房间里了。”

    “啊，我太喜欢你了。”她用力抱了抱自己的这个朋友，将自己的额头和她的贴在了一起。

    最后还得靠对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提醒她：“已经很晚了，小姐。”

    路德维克这才松开手，小步跑到门口，还要回过头来靠在门框上对她说：“晚安，欧帕尔。”

    “晚安，我的小姐。”

    路德维克的房间不小，然而除了房间中央的一张床外几乎看不出这里是个卧室。

    房间中挂着许多厚厚的帷幔，看上去像是丝绒的质感，然而厚重的布料下露出的则是巨大仪器的一角，细小的零件在不停运转，其中放置的魔法石偶尔会流出一点光来，又被重新转回来的零件遮掩过去。整个房间虽然安静，但仔细听依然能听到一些金属摩擦的声音。

    已经有一个人先一步坐在了她的床上，看身形是一个青年，偏瘦的肩膀支起了白色的棉质睡衣，依然有些空荡荡的，金色的长卷发随意散在上面，让他像是一个丢了翅膀的天使。

    天使或许是有些无聊，正拿着一本书放在腿上翻看，旁边点起的床头灯发出橘色的暖光，映在他的脸上，光与影的界限分明，构成了一幅古典的油画。。

    路德维克不想打扰这一幕，就放轻了脚步，软底的拖鞋和厚厚的地毯将声音很好地掩盖在了机器的声音之下，直到她坐到了床的另一侧，看书的人才惊觉有人靠近。

    “是你来了啊，维克。”他合上书，随手放到了一边，整个人就往路德维克身上倒，“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