慻眉南07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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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珍想见一面宫尚角
翻来覆去的想
她想见角公子,和他说让她回女客院落吧
只要这一个要求就好了,剩下的她都能自己做好,不会给他添麻烦
他的那些大计,她也不会跳出来阻碍
徵宫白天还有医师在,入了夜就静的可怕,在宫远徵越来越放肆的行径下,碧珍不知道自己这样提心吊胆的防备是不是无用之功
还是算是负隅顽抗垂死挣扎?
她不出屋子,尽量不和他见面,但麻烦总是追过来
宫远徵之前来找她用的借口是上药
他自己带着药上门,进来就脱衣服,很不客气
碧珍欲言又止,外面的侍从都不敢进来,也不会有人帮她
抵抗是没用的,到最后还是得帮他上药
碧珍沉默的拿小竹片从罐子里取药,在手心摊匀,闻起来清凉的草药膏涂起来也是冰凉凉的,在她手心里化开,又被竹片刮走,细致的摸到宫远徵裸露的肩膀上
她已经不会再因为他的疼痛的抽搐而怜惜
机械的执行着他的命令
碧珍告诉自己,只要遵从就好了,别惹怒宫远徵
但好像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宫远徵总能从刁钻的地方挑出她的毛病,一会儿嫌她话太少,一会儿嫌她话太多
嫌她帮忙穿衣服慢吞吞像个老太太
嫌她帮忙穿衣服太快蹭花了药膏
嫌她手太凉
嫌她锯嘴葫芦像哑巴
“你既然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人,那唱歌呢?唱歌跳舞你总会吧?”
宫远徵背对着她问道
碧珍有时候都不知道,他问出这样的问题究竟是羞辱她呢,还是只是好奇心又作祟了?
她不想像个伶人一样供人取乐调笑
涂抹药膏的手顿了顿
碧珍说:不会
宫远徵问:是唱歌不会还是跳舞不会?
她说:都不会
他很失望的咂咂嘴,惋惜道:那你可怎么赢上官浅啊?
他说:上官浅会武功,跳舞肯定也行,她还给哥哥研制了桂花的墨条,女红也拿得出手,我那天看见她和哥哥下棋,这些你会什么?
碧珍哑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赢过上官浅?
难道她所学的所有,都是要去和另一个女人竞技争夺一个男人的欢心吗?
她想起爹爹活着的时候,他们父女二人在院子里,在树下
落花吹下来落在棋盘上
爹爹手执棋子,捻须含笑:经天纬地,棋如人生,珍珍你要的人生是何种样子的?
当时她说,我的棋是取真
道为真,人亦真
所以她的棋风一直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爹对她说,盼她能早悟兰因而不结苦果
早悟兰因
谈何容易
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悟了,但其实还是在执着
碧珍执着黑和白的泾渭分明,执着清浊之分,执着恪守德行便能行遍天下
万物都有生长的轨迹和规律,碧珍在宫门内找不到自己的路
她想念江南的烟雨,想念故土的温厚,想念娘亲和父亲,也想念阿瑄
女儿身确实难,她困在这囹圄不能解脱,也不能走
碧珍在心里想,阿瑄此生若是能得志,不拘是什么,为官做宰也好,飘零江湖也罢
都是极好的
极好的
她为宫远徵上好了药,宫远徵的药膏却是灵药,涂抹不过七八天,他的伤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最深的一道伤痕还有些点状的斑,剩下的那么多条伤痕都已经痊愈的没有半点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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