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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Early Bloomer,A Late Bloomer (第3/3页)
己别多想,就算是禁脔又怎么样,至少她还活着,有吃有喝有人体贴,比吃牢饭强。只要她不多想,那些恐惧,那些不安就不会追上她。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她闭上眼准备睡去,身子却忽然被人抱在怀里。女人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一句一句地安抚,声音又轻又柔。 “没事了,没事的……” 如果女人此刻就把她晾在这里,安陵容也不会说什么。几次性交换一个月的房租,口头上的障眼法换来一日三餐,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更何况对方提供的那些柔软舒适的衣物和被褥,适宜的空调温度,可口的饭菜,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根本不是她能付得起的价钱。如果许韶斓把她当成宠物,当成自己占有的物品,这些或许还说得通。因为主人对宠物是不讲求回报什么的,她只需要用面孔讨对方开心,只需要摇摇尾巴撒撒娇,她不用付出什么,但代价是主人玩腻的时候,抛弃也变得理所应当。 可是画家没有。 画家对待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像对待宠物。许韶斓听她说话,给她做饭,细心地询问并记录她的喜好和忌口,她在安陵容不安的时候抱紧她。她小心又温柔,对待安陵容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而且充满爱意。“对不起”“抱歉”“这样可以吗”“你喜欢吗”“你想要吗”“听你的”都是她常用的话。那一瞬间安陵容觉得对方是个温柔可亲的医生,小心地缝合她的伤口,给她上药,给她庇护和安慰。她不安、焦躁,这是既定的事实。可是当她接受了对方的温柔之后,那些她一直恐惧的东西,好像都在对方怀里烟消云散。画家有时候看起来不像三十来岁的人,她会孩子气地偷偷爬上安陵容的床,亲她的下巴和脸颊。安陵容睡醒的时候也能发现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她那边,搂着她睡。画家会为自己晚上无意识地抢被子道歉,生病的时候被喂吃的会吃得又慢又小心,还会咬勺子,像只鼻头湿漉漉眼睛乌溜溜的狗狗。 在公园里,画家向她为之前的侵犯道歉。安陵容自己都不太在意这件事了。接着她听到对方的话。 “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呃……一点点就可以……喜欢我陪在你身边?” 安陵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习惯在对方的怀里醒来;她习惯在做饭的时候考虑对方的口味;她习惯了为对方留出睡眠的空间;她习惯了和对方分享亲吻;她习惯了在兴之所至的时候和对方zuoai;她习惯身边出现第二个人。她习惯了,她适应了。 她爱上了这种感觉。 那一瞬间过去的恐惧和不安又击中了安陵容。安陵容扪心自问,并不知道自己对对方有什么好的。对方的承诺是一回事,自己的能耐又是一回事。安陵容是曾经刺杀对方的杀手,画家想对她做什么就对她做什么。她想过这件事,可是不常想。在画家这种人眼里,她的吸引力恐怕只在于搭救他人的成就感和捡破烂的新鲜感。她害怕这一切只是对方玩的一场游戏,害怕自己的吸引力只在于自己并不爱她。如果回答了“我爱你”,是否就会被对方视为游戏已经通关,接着就会 腻味,把她弃若敝履。 她不敢回答,她回避对方的问题。晚上画家再次和她zuoai。女人吻她肚脐下方的位置。好危险,如果再这样亲我,我会爱上你的。安陵容轻声说。她们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 当对方把陷入梦魇的自己用温暖的怀抱和歌声拉出来的一瞬间,安陵容浑身颤抖,知道自己又欠了对方一次。画家小心地搂着她,好温柔,令她着迷的温柔。她在熟悉这个人,她在接受这个人,她在做一件可能会令她坠入深渊的事情,可是那感觉如此美妙,如此令她着迷。 她撒了谎。 她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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