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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关于jiejie的三年(上) (第3/3页)
我该恨喻可意的,恨她拿我当游戏的筹码和赌注随意扔掉,恨她背弃了所有的诺言和亲密关系,把全部的一切都毁掉了,把我人生前十八年苦心经营的东西全毁掉了——仅仅是为了让我的mama体会痛苦。 她是做到了。 那我呢? 摧毁了石云雅心里那个完美女孩之后,剩下的那个喻舟晚该怎么办呢? 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因为你是我的meimei,所以我可以全身心地依赖你,你也会满足我所有的癖好。 闭上眼,面前不断出现喻可意那张流泪的脸。 我想安慰她,夺下她手里的刀,把她抱在怀里。 但是我又想质问她——用力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 “jiejie,zuoai时在床上说的话,怎么还有人相信呢?”她笑着反诘。 “如果再来给你一次机会呢?”喻可意说。 喻舟晚依旧是那个在对峙里当鸵鸟的局外人,高楼大厦在面前坍塌,依旧不知道该如何行动才能挽回,哪怕是一砖一瓦。 于是我同样无法做到不恨自己。 再次醒来,我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 昨晚在地上躺了一夜,最后是如何结束审问回到房间的,我记不清了。 四肢麻木僵硬,旋即是火辣辣的疼痛。 从抽屉里拿出药,是之前喻可意给我准备的,为了防止我在自缚时受伤。 我被反锁在了屋子里,就像小时候那样,该受冷落、关禁闭反省,然后向她大声忏悔。 可是我逃跑了,并且在两天后离开临州回了格拉斯哥。 四肢被衣袖裤子摩擦得生疼,还没长好的血痂被磨破,黏在布料上。 mama没有阻拦,算是默认了。 我了解她。 她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因此我无论如何都可以继续读书,否则中途辍学只会二次损伤她的颜面。 不过,我不配在堂而皇之地跟她伸手要生活费。 在英国生活的留学生,如果父母直接断供,会活得如履薄冰,随时可能精神崩溃。 算是对我的惩罚。 人生第一次,我想试着挣脱她,不想再成为活在他嘴里的寄生虫。 我们开始了遥遥无期的无声冷战。 我乞求Anna她们帮我找兼职。 GSA的视觉设计专业课程与team work都排得很满,且需要自己买设备器材,能抽出的零碎时间根本很难凑成一份完整的兼职,我将自己不断地压缩再压缩,社交和生活的成本被一减再减,尽量不去碰卡里的余额,它依旧每天飞快地减少。 我第一次拿到的薪资二手书店售货员,从下午一点到六点,每小时不到九英镑。 离付清房租还差的很远,甚至不够让人挑选晚上能吃什么,因为未来几天我需要上课做汇报,没时间兼职。 我屡次打开手机上和mama的聊天框,想了想,最终还是关掉了。 导师是个宽厚的中年妇女,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在学期中途时,她主动找到我,要求我交一份杂志的排版稿,并承诺会付一笔高额定金,对当时的我而言宛如救命稻草。 在格拉斯哥,我就这么东拼西凑地活了下来。 替同学画设计作业,接各种杂乱的设计单,在画室兼职……虽然时不时会被拖欠甚至不给费用,但林林总总攒下来是够活着了,生活至少没完全偏离轨道,没穷困到要和homeless挤桥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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