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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旁观者(含受虐回忆) (第2/3页)
莹应了一声,又问,“您还没吃早饭吧?嫂子不舒服吗?”印象里,江阳虽然不太擅长烹饪,至少每天起得早,总会在胡一浪出门之前给他把饭备好。但此时,他不在。
“啊?”听见郑婉莹说到江阳,胡一浪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来了一句,“离家出走了。”他好像觉得江阳可笑,又加了一句,“反正不是一回了,走就走吧,爱去哪儿去哪儿。”
郑婉莹以为两人吵架了,她想着孩子,便又问,“那——嫂子昨晚上一个人走的?”
“抱着孩子一块儿。”胡一浪没在多说,他转身进了卫生间,只剩下郑婉莹一个人无措地站在偌大的客厅里。那以后,胡一浪似乎就变了,不再是下班回家,而是每天叫她开车载去各个会所,点各种小姐。不过,胡一浪从没碰过任何一个,甚至连肢体的接触都没有,就像有洁癖。但,郑婉莹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胡总,找找嫂子吧,外面那么乱,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安全。”胡一浪醉在车里,郑婉莹开着车,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朝他劝。话说了好多次,胡一浪起先不作回应,次数多了,才不耐烦说一句“他不是乐意往外面跑吗?这次,好好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锅是铁打的’。”
那孩子呢?
郑婉莹不敢问。等胡一浪醉了,她才敢大着胆子多一句嘴。
后座上的胡一浪醉得迷迷糊糊,好半天,才终于说,“孩——孩子——这不都——不都没了俩了吗?他——他妈也不心疼——呼——呼——”
胡一浪睡着了。
郑婉莹又叫了几声,再没有反应。
其实,谁能不心疼孩子呢?
郑婉莹看着眼前的江阳,他此时脸烫得发红,整个人也蜷缩作一团。尤晓晓有心给他拿床被子,可把柜门打开,才发现里面只剩下一条有破洞的毛巾被。
“这过的都什么日子?”尤晓晓在一边骂,一边骂,一边红了眼圈,“我就说让他跟着我住,我那边房子宽敞,有吃有喝,你说——你说他——”
他是个不愿意受人恩惠的人。
郑婉莹默默在心里接了后半句。
初见的时候,江阳就很客气,他躺在病床上,为肛门的撕裂伤而苦恼。郑婉莹正好替外出开会的胡一浪照顾他,她还记得对方那声略带羞怯和恐慌的 “谢谢”,好想他是只被人豢养的小猫,拔了爪子,去了牙,就蜷缩在窝里,任谁来了,都警惕地望上一眼。
“你——你是——是谁呀?胡——胡一浪的太太?”那表情就好像是古代的外室被大夫人发现,连每个毛孔都透支颤栗。
“您说哪儿的话,”郑婉莹赶紧拿敬语回应他,“我是胡总的秘书。”她当时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确认了他身份的江阳浑身都放松下来。
是因为担心胡一浪早就娶妻生子,自己遭人唾弃么?
郑婉莹想想之前搜集到的信息,一个进过监狱的人被人收留,爱上对方大抵是自然而然的。可要对方有家室,那这份感情就会变成遭人唾弃的不齿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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