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猫耳面前无法隐藏的真心》 (第6/7页)

？他是怎么穿越的？他还能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去吗？他解释了上学时段不在学校而是想跳河轻生，是因为他认为父母不爱他、不理解他，加上母亲怀了二胎，他更加确定了那个想法，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是多余的，不应该存在。

    可在和许凛的交流中，我和许墨都没有感觉到他父母有哪不爱他，也许缺乏沟通，但完全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个孩子究竟在隐藏些什么？

    许凛独自一人没地方去，我们便把他接到家里，说好许墨出差就住我家，我出差就住许墨家。许凛的吐槽字字扎心，他说：“什么啊，原来你们没同居啊？这年头居然还有情侣做邻居，放在我那个世界你们会被人笑死的。”

    我轻揪他的耳朵：“大人的事小孩少管，明白了？”

    “我都十五了！”

    许墨把他带到家里，告知他注意事项：“进去右边第二间是你的房间，对面是主卧和书房，睡衣你今晚先穿我的，明天再带你去买衣服和必需品。我的书房可以进，但别乱动里面的摆设，看完书记得放回书架。”

    许凛问：“我只想知道你家有没有全息投影？”

    “很抱歉现在是20XX年，全息投影还没有全面惠及。”许墨抱着手臂倚靠在墙上，“我家有VR，但只有听话了才给玩。”

    这个年龄的孩子，什么都懂一点。好在叛逆期刚过，大人话中的含义还是听得懂。他点点头，难得顺从。

    我一直很好奇许凛那头扎眼的香槟色头发是怎么一回事，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学校领导的底线上蹦迪。许凛说头发是他无聊自己染的，七天就会掉色，耳朵上的是耳夹，他没有打过耳洞。原来以为的小混混，其实只是小混混的cosplay。

    许墨好奇的是他的名字：“许凛……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我爸。”

    “他有说这么取的理由吗？”

    “倒也没有特别大的含义。”许凛回忆道，“我和爸爸的生日在同一天，他说那天是他经历过的第二场凛冬，为了纪念这天，就给我取名为‘许凛’了。”

    “这么久简单？”

    “不简单，我是剖腹产出生的小孩，我妈肚子上还留着一道疤呢。”说到这个，许凛有些难为情了，“老爸告诉我，mama的伤口是凛冬划上的印记，而我的出生让mama经历很大的痛苦，要我一辈子保护mama。”

    夜深了，许凛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他不敢开灯，怕许墨来问。他就着窗外的月光，在这间屋子里“寻宝”。床头柜里有一包纸巾和几本杂志，有时尚娱乐的，也有人文历史的。他爸爸是搞科研的，这不像他会常看的杂志，更像是哪位客人留下的。衣柜里整齐堆叠着一摞摞衣服，许凛眼尖的发现在清一色的黑白灰冷都男配色中，冒出了一件淡紫色的衣服。他把那件衣服抽出——好家伙！是女人是睡裙！吊带！半透明！蕾丝边！

    青春期的少年很快就明白了这代表了什么，他烫手般地甩开睡裙，扑倒床上试图用被子降温，他的脸实在太烫了。——这两个大人在搞什么啊？！有这种东西就收好来啊！真是带坏小孩！

    不对……

    许凛脑洞大开：这万一不是老许女朋友的睡裙呢？会不会是前任、前前任？或者……炮友……？

    不不不！许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爸不是那种人，我爸是好男人！

    许凛把睡衣塞回衣柜，拉开衣柜下的抽屉，里面有一本相册。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相册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许墨，一个是他的女朋友。这本相册记录了他们相恋四年的回忆，有抓拍也有摆拍，有他拍也有自拍，有正经面对镜头的游客照，也有搞怪可爱的“表情包”。许凛合上相册，眼眶突然红了，他揉了揉眼睛，却揉出了眼泪。他靠坐在床边，抱着膝盖泣不成声，原来这个相册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在爸爸的书房，是爸爸抱着他一张一张的和他讲照片背后的故事。

    他都想起来了。

    他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与年轻时的父母相遇。这年的他们还在恋爱，只是男女朋友，他们还没结婚，还没生下许凛，他们还不是许凛的父母。

    还是不同的。就算他们对我再好，也还是不同的。

    这天夜里，许凛感到从所未有的失落、孤独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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