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广陵夜阙野传_【嘉广瑜/R18】混淆(下)(强制血腥慎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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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广瑜/R18】混淆(下)(强制血腥慎入) (第3/5页)

暗淡的光芒。

    疮痍的荒漠上,血色弥漫,无人收敛的尸首随意堆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淡淡的尸臭。整片战场除了衣摆与鞋履被陈血染成乌黑的广陵王,竟再无任何生命的气息。

    来到记忆中的地点,广陵王眉头紧蹙,眸光成片扫过尸山血海。

    事实上,她亦不知自己为何非要如此。腹背受击、摔落马下的将士能活下来的可能性百不存一。

    然而许是师尊那时看似平静,实则悲怆的内里;或是那恣意身影倒下前空洞绝望的双眼;更是在无意间对所谓“天命”的悄然一瞥。

    总之,她走到了这里。

    不见尽头的红在某刻瞬间迷了广陵王的眼,莫名的不安紧紧包裹着她,一时不慎竟被断肢绊倒。她踉跄了两步,跌坐在一具尸体上。

    血污沾上了白色道袍,如同数只可怖之手,试图将她拖下深渊。

    霎时起身,尸块僵硬的触觉让她心悸。但也幸是这一跌,她注意到了埋在尸堆底下那缕不甚明显的鸦青色。

    忍着恐惧与不适,广陵王将盖在其上的碎rou块挪开。

    文丑削瘦脆弱的躯体侧卧在地上,甲胄破败不堪。四肢虽然看起来还算健全,胸前却有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右肩头插着一只箭羽,后背竟还嵌进三柄长矛。

    苍白的脸色,污浊的面容,不见起伏的胸膛,以及略显僵硬的身体,宛若真真死去一般。

    广陵王不顾满地的断臂残肢,伏跪在地上,冰凉微颤的手褪去甲胄,抵在文丑伤痕累累的左胸上。

    寒意沿着指尖传递到广陵王的心头。

    手心下的胸口没有丝毫震动。

    猛地收回手,似乎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一般,广陵王俯身凑耳贴了上去。全部注意力都被集中于一点,广陵王祈求听到任何微弱的声音以辩驳眼前之人的死去。

    “咚——”

    “咚——咚——”

    微乎其微的心跳如星火,将恐慌的薪燃烧殆尽。

    广陵王长松一口气,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箭羽折断,又对准深埋的箭头,快准狠地剜了出来。

    入骨的疼痛让尚余一息的文丑长眉紧皱,面露痛苦之色。失去箭头的堵塞,血从伤口处滋了出来。常年跟在华佗与张仲景身边,广陵王虽不专精医术,但对伤口的处理却还算熟稔。

    敷上金疮药,随意撕下道袍干净的一角,将文丑的右肩缠了起来。

    箭伤简略处理完毕,背上的长矛才是重中之重。木柄坚硬不易折断,又不能让长矛直楞楞地插在背上。广陵王脸露难色,犹豫再三,决定先将长枪拔出。

    广陵王一手拿着敷上药膏的布片,一手紧握长柄,准备扯下长矛的瞬间便用布堵住伤口,以防血喷溅而出。

    然而矛刃从后背扯下的声音却有些奇怪,不似出rou声,反像是铁片锋鸣。拔出来的矛尖虽沾染血色,却也没有像料想中的那样血液飞溅。

    褪去文丑背部的甲胄,在他的后腰处,广陵王看到一面近乎千疮百孔的护心镜。

    惊愕之色浮于颜上,不将护心镜置于胸口,反而贴在后背上,真是个疯魔的人。

    但正是这面不按常理出牌的护心镜,文丑才能在如此凶险的条件下还生。倘若真被长矛贯穿,恐怕也撑不到广陵王的到来了。

    大致处理完文丑身上的伤口,广陵王草草理了下被撕得破碎凌乱的道袍下摆,半蹲下身,将文丑背了起来,走向前方不远处一棵事先踩过点的苍古老树。

    虽然自幼气力便不同于常人,但文丑再消瘦也是个成年男子,尚且年幼的广陵王不久便觉得吃力起来。

    距离老树还有二里,细汗已从广陵王的额头沁出。此刻她面色涨红,腿脚酸软,却不敢将身上的人放下。

    只要一放下便再也背不起来了。

    力竭的身体微微颤抖,背上湿漉漉的,连外界刺骨的寒风都难以感受。

    文丑细长如勾的双眼在颠簸与身下的热气氤氲中微微睁开。

    身受重伤连带意识也不甚清晰,模糊不清的视野中只看到一恍而过的白,随后便又无力地陷入黑暗。

    “何……者?”气若游丝的声音在广陵王耳边惊起。

    “……过客。”广陵王咬紧牙关,挤出两个字。

    此后便再无声息,仿佛身上之人的清醒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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