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上 (第6/8页)

那枚晶体是局长和兰利共同研制出的特制狂厄屏蔽器，在原本的异方晶上刻印了局长枷锁的部分权能，同时也刻上了第九机关及米诺斯危机管理局的徽章图案。在等待的时间里，兰利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伊琳娜歪在沙发一侧把玩着透明的西洋棋棋子，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对面；卓娅则坐在她对面，身体前倾将胳膊肘放在膝盖上，两手指尖相合，湛蓝的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敌意。所以门开那刻，窝在兰利怀里的局长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同时打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局长又挣了挣，这次兰利顺从地把局长放了下来，扶着刚一落地就踉跄了一下的局长一步步挪到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努力忽略掉卓娅和伊琳娜目光中的攻击性，局长开口询问起了任务进度：“咳咳，那个，伊琳娜——”伊琳娜看似漫不经心地抬头应声，打断了局长的话：“奎恩财团已经接管了上庭名下的所有大小商会及银行金库。”局长又转向卓娅，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到卓娅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军团已经瘫痪了上庭所有的军队，FAC也已经不存在于狄斯城了。”气氛再次冷了下来，伊琳娜和卓娅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强打精神的局长和站在她身后的兰利身上游走，似乎在等局长自己说出解释，或者说，借口。兰利倒是完全没受影响，自顾自点燃了香烟，慵懒地靠在办公室的窗台边，偏头看着楼下维护防线的下属们。局长则是另一番感受，鼻尖萦绕着香烟和兰利那令人安心的体香混合的味道，但并没能安抚下局长紧张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又违背了诺言过度使用枷锁，更不知道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缩在自己上司的怀里被抱进来。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局长如释重负，扬声应了门：“进来！”推门进来的人是第九机关的实验室负责人，他带来了一个令在座所有人瞬间忘却其他一切事情的消息：“长官，我们在上庭实验室的实验记录中发现了狂厄抑制药剂的配方！”局长瞬间站了起来，伊琳娜也放下了手里的西洋棋子，兰利捻灭了手里的烟后走到了负责人身前，抬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文件夹，卓娅则是暗暗捏紧了拳头。兰利浏览完文件内容后沉声发问：“可靠吗？”负责人刚要张口说话，一个冷硬的声音伴随着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可靠，我已经实验过了，”众人的视线集中到了出现在门口的艾恩身上，“我做出了试剂的小样并在自己身上注射过了，我的M值已经下降了近百的数值。”

    顾不上责怪艾恩又拿自己当试验品，局长在思索片刻后抬头扫视一遍所有人，银灰色的眸子里溢满了坚决：“艾恩，你和第九机关的人留在实验室里，争取大量生产这种狂厄抑制剂；卓娅、伊琳娜，你们带着手下的人在第一批试剂产出后携带试剂分头行动，去破坏狄斯城内所有外围的这些伪黑环装置。”说着，局长走到沙发前的矮桌前蹲下，在桌上铺开一张纸质地图后圈出了一些地点，“记住，装置的中心点在顶端往下三分之一的地方，击碎之后立刻离开。”局长分配完任务后，扭头看向兰利。“长官，”局长碍于旁人，并没喊兰利的名字，“麻烦您跟我走，去枷锁感应到的、一切的起点。”局长站起身来，走到兰利身边，继续说道：“请长官务必记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是上司对下属的负责’，这可是您说的话。”局长话里有话，兰利明白这是在谴责她独身一人站在车顶的举动，也是对她另一句话的回答。

    就在不久前，局长埋在兰利怀里微不可闻地低声问道：“兰利，你额头的银色纹身到底是怎么来的？”特务的听力很好，自然听得见局长这句像是自言自语的问句。“不要向我索取真实，新人，有些真相只能用献血交换。终有一天，它们会被我带进坟墓，而你……你会活下去，我会让你活下去，和我的城市一起，度过黑夜，迎接曙光。”并没指望兰利听到的局长，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涩。那时的局长没有任何回应，而现在，她给了兰利一个一样意料之外的回复。艾恩和第九机关的人率先动了起来，卓娅和伊琳娜看了一眼局长后也行动了起来。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兰利和局长，兰利的绿色眸子直直望进了平静注视着自己的银灰色眸子，平静之下是局长不可动摇的坚决。兰利笑了，笑中带着无奈，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局长的头后温声安抚道：“走吧，我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局长像一只固执的柴犬一样，一甩头甩开了兰利的手，越过兰利向办公室外走去，却不知她刚好错过了兰利眸子里的歉意和悲哀。

    黑环密集爆发事件3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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