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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物,却辞故人。”这人声音清冷,细如丝线,缓缓唱来,无限哀凉,和尚听他唱得悲恸,不由得顿住脚步,转身问他,“敢问施主,辞何故人?”疯癫之人如何能懂他言语,依旧只顾自己,幽幽唱到,“都道,十丈软红,浮生醉歇,枉顾,帝阙十载,挑弄风云,回首,稀稀华胥,一梦南柯。”这人边说边又扫洒起来,竹帚簌簌之声,恍如荡开于天地之间,和尚不解其意,本有心要探究一番,但见此人行为诡异,加上夜色深沉,不禁背脊生寒,又有阴风阵阵,不觉两股战战,只能作罢,心下惶恐,终匆匆回了屋中。月下院中,此时,只留这疯癫一人,飞絮蒙蒙,裹挟舞动于周遭,有残叶粘发,这人停下手中动作,将那枯叶捻在指间,原本白皙修长的指已经又红又肿,残破污秽,到与这落败之冬‘相得益彰’,大风起,卷走那枯叶,疯癫之人复又扫洒起来,口中却续了那未完之话,“嗟呼,嗟呼,呜呼哀哉,”满月东升,银辉漫洒,江左正润,岭南空无。“红尘十丈,山河美人,切切回望,闵者何人?煌煌赫赫,吟唱靡靡,醉醒浮生,雍京梦华。”第66章洛青阳再醒时已是日迫西山,睁眼四望,大帐里空无一人,只有床边小木桌上冷着一碗飘着热气儿的汤药,那药中苦涩味道散满帐内,单是闻着就叫人舌根发苦,可洛青阳知道自己低烧未退,不得不支起身体去够那药碗,勉力起身,视线抬高后才发现药碗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盒,盒里放着蜜饯,想是霍启也觉着汤药过苦,所以备好蜜饯,消除口中苦涩味道,只不知这行军途中那人是从哪里取得了这些小点心。用完药后,洛青阳百无聊赖,浑身绵软的他俯趴在床上,手里拿着张鹤赠与的小圆炉把玩,看着看着神思却已飘远,竟不自觉的又想起霍启来。这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明明两日之前二人都还守礼克制,哪曾想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从之前的相处来看,霍启并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之人,更何况是对他做出这般……枉顾礼节的事,莫不是昨夜自己言辞中有什么话刺激到了他么?青阳细细思量一番,依稀记得霍启话里曾言,问自己是不是为了监视他才跟着南下荆州,男人言语之间又多提天成哥,难不成霍启是将他当成天成哥派来的细作?可笑自己明明是为了他才不顾父王劝阻跟来的,这样一想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啊,但就算霍启对自己有所误会,也不应该不顾意愿,就那样强行要了自己,更过分的是,昨日夜里边行那事还边用言语对自己几番‘羞辱’,可,可为何那人眼中又满是无奈和暗淡神色,难道他早知道做了这样的事,我定不会原谅他么?既然都已经不顾念他的意愿了,又何必在乎原不原谅这样的事呢?更可笑的是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被迫承欢之后,却还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揣度着对方的心思,明明自己该恨他的折辱,该立马回京在天成哥面前参他一本,让他下水牢,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是为什么,心中一点恨意也无,反而满满的酸涩感,因为男人的无解而委屈不已?洛青阳抛了手中暖炉,用被褥卷住自己,滚了几滚,最后将头全埋于被中,片刻之后,头上被褥却被人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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