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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很不人道的成就感给压了下去。

……

云梵的计划被全部打乱了。

他原本以为见到浮影就是一切的结束了。不仅可以完成上个世界未完成的对决，还可以顺便了结了这个世界的任务。

可这个世界的浮影并不是上个世界的他。

他还没有成长到如斯恐怖的地步，还不是那个淡笑间毫无波动地挥手取走大片人性命的、浑身缠满幽冥烈焰与亡灵之光的高傲漠然的帝王。

现在的他还是稚嫩的。

所以——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

他到底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顺便解决了浮影，还是放任自流？

好在小火及时打消了他偷懒犯规的行为，义正言辞地道浮影既然在星际位面存在就不能陨落在这里。

正好，云梵也想看看浮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般模样的。

究竟是多么大的变故，才会让一个人产生如此巨大的堪称脱胎换骨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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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太森林依旧是原本的颜色，葱郁的树木沉寂在无星无月的夜色下，只随着风声的穿过微微摇晃几下叶子，发出几许低沉沙哑的摩挲声。

一排排房屋安静地隐在黑暗里，家家户户门户紧闭，没有一丝人气。

在妖族的聚居地，根本不需要光亮这种东西的存在。

有脚步声沉重响起，由远及近。

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路途旁。他的袍角随着夜风飘逸，本该华贵的衣衫却褴褛不堪，兼之多处破裂染尘，心事重重风尘仆仆。

那人取下斗篷上的兜帽，露出一张风尘满面的旅客的脸。那脸的主人明显已不再年轻，鬓边初显了几缕霜白的华发，眼角也堆起了几根深深的皱纹。

他的眼神疲惫，目中却如有含着星辰之光，璀璨而坚定，灼目得令人无法逼视。

“我会找到你。”

他眼中有沉甸甸的情绪在翻涌，最终聚成了点漆般的墨色。他薄唇翕动，吐出的话语却嘶哑不成声，只余下稀薄的尾韵飘散在空气中。

远方来客掸了掸衣角，唇边浮现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眉心因为常年不得舒展而形成的纹路似乎也淡了许多。

距他不过几里之遥的客栈里，葛叶闭目养神的疏淡神情忽然震动了一瞬。她执着茶杯的手忽而一松，那杯尚且冒着热气的茶就全数洒在了地板上。

她眉头紧紧拧起，挣扎着抬手用力按住心口，指骨泛着青白的颜色，吐出的气息艰难而急促。

门被猛地撞开，外面的人静静立在门边，沉默许久，才拂落了在森林中沾染到衣服上的湿气与灰尘，小心地提步跨入——

葛叶依旧端坐着，身上的衣衫端庄而整洁。她听到响声后抬起眼眸缓慢地看了来人一眼，眼尾的嫣红略略扬起，很是诧异的样子。

男人在她一如从前般清澈见底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落魄而狼狈的、风尘仆仆的倒影。

他看到她很快收回了目光，唇畔掠过轻薄的笑意，却再无半分热络熟稔。他跋山涉水漂洋过海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但却是在说……

“客官可是要住店？”

那一霎那，他原本沸腾的血液蓦然冻结。

……

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平安京内，指尖依旧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