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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了。看守平九的狱卒一共有三个轮值的,都是封淮本地人,三天过去了,却不见这个重犯有什么急躁的,神色清闲的好像只是被请来喝茶的一样,他们不免就有些生气。可是上头下了命令,不仅对这个犯人的情况交代的很模糊,还特意强调了不准动刑。只是一旦牵扯上谋逆、叛国这样的罪名,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死罪。然而他却不见有绝望灰败,更或者说,他好像一直在静静等待着什么。静静等待着什么发生,或者在等什么人来。狱卒整日守着平九没事,不由得就讨论起他来,猜测他的身世,猜测他具体犯了什么罪,或者得罪了什么人,猜测他到底在等什么,等真到了断头台,再硬的汉子也要露怯。每说到这里时,狱卒们的笑声纵使大的夸张,好像从中得到了什么快感。等到第六日时,重犯似乎等待了他要等的人。那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类似侍卫的行头,被知府领进地牢后,显示环视了一周,然后年轻人对知府说,“麻烦了,知府大人。”知府诚惶诚恐的回礼,“哪里话哪里话,雁大人回去后,还劳烦向那位大人传到本官的心意啊。”被唤作“雁大人”的年轻人点头道,“一定。”知府立刻指着地牢的门对着狱卒道,“还不快点把门打开?”狱卒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由得把门打开了。年轻人走进来,对着平九抱了抱拳,道,“平先生,我家大人有请,劳烦跟我走一趟吧。”平九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狱卒看着平九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跟着雁大人从地牢里走出去了,心里无比纳闷,心想,或许这个人的背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平九跟着雁真上了马车,外面的天是漆黑的,在地牢待了几天,平九没见到日光,对时辰已经没什么概念了,于是问雁真,“雁大人,敢问现在什么时辰了?”雁真看起来是个相当飒爽的人,年纪看起来与平九差不多大,他笑了笑,道,“平大人不必这样,叫我雁真便可,现在……大约是亥时了。”平九心里不知道暗卫算是几品官职,也不去细究了,只是想了一想,又道,“在下这样蓬头垢面的似乎有些不妥,不知可否通报一声,让我收拾一番再去呢?”雁真苦笑了一声,“平大人,你可别难为我了,你要是去的晚了,大概出门就得给我收尸了。”平九表情停顿了一下,道,“王……额,这位大人最近心情不好么?”雁真扭头看向平九,仍然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伴君如伴虎啊!”平九,“……我明白了。”马车停的地方并非是上次魏明真带着去的那个院落,不过同样偏僻幽静。雁真带着平九穿过前堂,转几个弯走到一扇屋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报道,“殿下,人已经带来了。”大概过了能有五秒,里面传来一声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嗓音,一个字,“进。”雁真投给平九一个十分怜悯自求多福的眼神,推开门。平九停顿了一秒,抬腿迈进去。屋内温暖的火盆静静燃烧着,平九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地牢湿冷的寒气,与这个空间格格不入。往左一看,便看到了辰昱,他坐在宽大的书桌后,肩上搭了一件厚重外衫,砚台下铺着一张白纸,他正执笔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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