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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x我】苦雨(下) (第5/5页)
杂,点亮一室的暗,却衬得他面色更加苍白。 “李响……”我握住他冰凉的手掌,轻轻贴在自己脸上小幅度地摩挲着,就像以往他爱抚我时那样。我想让他感到哪怕只有一点的温热,我想让他看看我,我想让他不再觉得孤单寒冷,我想—— 我想告诉他,江河激流或许会冲垮泥菩萨脆弱的身躯,但再暴烈的苦雨也不能使血rou灌注的慈悲神——你,李响,被腐蚀半分。 纵使黑暗逼迫你的rou身卑躬屈膝,你的灵魂始终如一地在光明里坚挺屹立。 李响醒来是三天后的事情。当时我刚从外面吃了早餐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李响正侧着头往窗外看。他听到开门声后便将脑袋扭回了面向我的这一边,眼见他急着想坐起身来,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着他坐好,自己也在他身侧坐下。 我们对视了好久,没有说话,只是笑。最终还是我没忍住先开了口:“终于醒啦,我知道你这些年来睡得少了,但这一次可真的睡得太久啦。” “怎么能不早点醒,有人在等我,”李响说着又把脑袋靠在了我肩膀上,我立刻心领神会地把手放在了他发顶,轻轻地揉了几下,“还有人在等着被我抓,我可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好,这几天谭思言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晚点咱打回去给人家报个平安呗,”我替他按摩起了太阳xue,“还有,你们队里大家都很担心你,禁毒支队的杨队也没少关心,待会我帮你和大伙儿说声……” 李响头一回打断了我讲话:“那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我很无奈地拉起他的一根手指头蹭了蹭我的黑眼圈:“你说呢?” (八) 一转眼又过了好久,今年已经是2023年了。 2007年我结了婚。在那之前我丈夫因对扫黑除恶工作作出重要贡献而立了大功,之后一路顺利地晋升,现在已经是他们局的局长。唯一不变的是他十几年如一日地忙得连轴转,我每每抱怨他老不着家、错过女儿好多个重要的成长瞬间时,他都从我背后抱住我,亲昵地用下巴蹭一蹭我耳侧,说马上退休咯,可以专心陪你和女儿啦。我回过身去捶一下他肩膀,说少来,你今年才四十八岁,离退休远着呢——还有可能越来越远!我捂着嘴偷笑,这时我丈夫也会笑。 我心里十分清楚他有多爱他的职业,也知道他并不想这么快就退休。总之,我是会永远支持他一直干下去的。 我丈夫又出差了,一走半个月。他离开家后的这十几天京海阴雨连绵。我和女儿都很想他。 女儿正值调皮捣蛋的青春期,有时很需要有威严的爸爸来阵阵场子——比如说现在,她班主任刚跟我通电话,说这孩子在学校外边的小巷里打架。真不知道她从哪儿遗传来这点暴力基因,我猜是我丈夫老家地名里的“莽”干的好事,毕竟不可能关我们夫妻的事。 “妈,你不懂,这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有群小瘪三正准备欺负我们班一个同学,我拔刀相助把他们都收拾趴下了。”我女儿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她绝对没让那群小瘪三受什么重伤,只是让他们长长记性别再动什么伤害同学的歹念。 这时我知道我女儿遗传了我和我丈夫的什么基因了。我从未如此觉得当初送她去学跆拳道是个明智之举:“mama懂!我宝宝真棒!但是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定先告诉爸爸好吗?爸爸是警察,是抓坏人的好警察。” “哎哟,妈,你这话我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要起茧了,”我女儿笑嘻嘻地看着我说,“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一定先告诉老爸,让他来抓坏蛋!” “叮咚——”女儿话音刚落,门铃声适时响起。我感到疑惑,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了,自己和女儿刚刚都没点外卖,会是谁呢? 我不由得有些紧张,如果是坏人隔墙有耳,说曹cao曹cao到,那就糟了。 我小心地凑到猫眼上往外瞅,只见一张熟悉的俊脸被看似是装着夜宵的环保袋遮了一半,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 嚯,还真是有外卖。我笑得可欢,不再犹豫,打开了家门:“好久不见呀李大局长,欢迎回家!想你啦!” 来人一把抱住了我,一身雨水的青味儿:“好久不见,我也想你啦!” 欢迎你回家,李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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