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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最】千帆沉埋(上) (第3/3页)
br> “雨中梨花,倒也衬得起这一场绝色。” 客栈的对面便是城中最大的温柔乡,楼内歌舞声声,乐音不绝。仔细一听,唱的是烽火戏诸侯的选段。暴雨心奴心想,若是放在话本里,最光阴又该是什么样的祸世妖妃。 他取下那些被水色浸润透彻的珠串,少年的腿间还有他方才留下的白浊,嫣红的媚rou热情地吸附着他的指尖。想也不想地,他又分开他的腿弄了进去,这一次还要更深、更狠。 “哈,”他吻上少年的眉睫,轻笑道,“你好厉害啊,心奴连魂魄都要被勾走了。” 他笑得开心,有人却是从始至终都泪意难停。 暴雨心奴心道好麻烦,你哭不哭关我什么事,还是冷着脸递了半边衣袖过去,把那张脸盖住了。 待他的衣袖湿了大半,那低沉的泣声才渐渐平息。 过了许久,那双被泪水弄湿的琉璃色眼眸终于重见天日。有人倚在他的身边,唤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最光阴。”他缓缓望了过来,茫然的目光就像他们初见时一样。 他明明恨得曾想剜掉他的双眼,而在圈雨井漫长无尽的黑夜中,竟也会怀念起那时他的目光。像琅华宴上清冷的月光,在那一刹间也曾不经意地洒在谁的心上。 “你都不记得了,是吗?” 【4】 烟雨霏霏,画柳两岸,暴雨心奴撑着伞,来到烟波浩渺的江畔。他容貌极盛,步伐轻而优雅,美得像画中走来的人。 一柄纸伞,好心地撑在那名正半跪在地上,抚摸着爱犬的银发少年上方。他远眺江面,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下雨了,需要吾送你走吗?”两世的情敌,勉强也算是两日的情人,暴雨心奴自认是会体贴人的,可惜偏偏有人不领情。 那人颇感意外地回眸,轻声颔首道,“不必了。”小蜜桃趴在地上不肯动,像是在闹脾气,北狗却也不说话,只是耐心地拍着它的头,等它自己起身。终于神犬大人给面子地抬起了一只前爪,最光阴顺势握起它,冷峻的神色有刹那的消融,眉睫弯下一抹极为清淡的笑意,却只是一瞬而过。 他捏着伞柄的指节一动,蓦然问起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少年口中的名字。暴雨心奴的演技还算可以,明明是早已根植于心的姓名,陌生的口吻倒像是素未相识,“九千胜大人是谁?” 北狗坦然答道:“是我要找寻的人。”烈霏面上不动声色,凉薄的心肠正在冷笑。他很想残忍地告知他真相,礼物,你已经死了,即使你找到他,他也不会记得你了。 “那我是谁,你清楚吗?”他暗下眸色,伸出苍白的指节,捏住了他的下巴。 北狗愣了一会,转眼避开他的触碰。对上那双冰冷的银眸,恍然又望见十八地狱阵中蔓延无尽的血色,心内却浮现出一个名字。这是他们重逢以来,最光阴第一次正视他,他话音低沉又淡漠,唤出那个在武林中意味着血雨腥风的名字,“你是暴雨心奴。” 而暴雨心奴又跟他过去的记忆有何关联?他却想不起来更多。 “多谢你的赠药,告辞了。”暴雨心奴也沉默着垂眸,默契地不提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 最光阴在客栈清醒时,房中已空无一人,床榻齐整,身上也并无什么不适。桌面上只留下了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几行字迹。端看落笔隽秀婉约,倒像是姑娘家的笔划。大意是此药能抑制信期发作,却不可多用。他犹豫再三,还是收下。想来最近在江湖上并无结仇,应该也没人想要害他。 纵然变成了北狗,那人的本性还是没变。令人无端想起多年前他在玉阳江畔救下的那名落水少年,也是如此礼貌地向他致谢。他被九千胜带走时还频频回望,暴雨心奴原本满腔怨愤,都差点被他逗笑了。 明明我总是别有用心,不怀好意,偏偏你还是天真得很。 少年带着他的雪獒离开了,只剩他还站在雨中。暴雨心奴缓缓张开手,雨丝触手冰凉,让他想起那一日逐风而去,行至途中,有一枚枯叶也曾飘落在他的掌心,他松开手,任其流逝于沉寂的夜空。他记得漂血孤岛的晚风很冷,有一人安静地躺在乱石堆中。 此时骤雨初歇,碧空千里,不见落虹,徒然吹过一阵无心拂面的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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