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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王冠 48(良强/默强) (第4/5页)
到这句话,一定会笑到岔气的。
“她让你,我的亲弟弟,来配合她,扳倒我?她是不是疯了啊?我看她才是有精神病的那个。”
高启强不屑一顾地将最后一块牛排扔进了嘴里,然后就放下了刀叉。阿盛回到了他身边,确实对他此刻的情绪有很大的舒缓作用,起码,他能停住嘴了,
“其实,她的话还挺有说服力的。”高启盛捏了下眼镜腿,蛇一般的幽深眼睛,透过薄薄的镜片凝视他。
“她说,你已经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了,你现在不姓高,姓陈。以后,你,陈金默,还有黄瑶,你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我和你之前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倒不如趁你对我还没有防备,配合她,从你身上狠狠咬下块rou来,让你跌落下来,跌回旧厂街。这样,你我的关系,就能回到从前那样亲密了。哥,你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吗?”
不知道为什么,高启强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意延着脊柱爬上来,让他在不适的同时,又感到有些莫名的熟悉。
“阿盛,你怎么了,你怎么会信这么拙劣的挑拨,你知道的,我就你一个弟弟,你和小兰就是我的命根……”
“什么他妈的命根!”
高启盛额角迸出骇人的青筋,毫无征兆地握紧拳头往餐桌上用力一砸,雪白的盘子被砸得四分五裂,锋利的边缘划伤了那只拿惯了钢笔的手。
“高启强!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啊?别说你是拿我当弟弟,你他妈结婚有必要瞒着弟弟吗!你结婚不跟我说,被人绑架不跟我说,被姓程的逼到这个地步也不跟我说,一发短信就是你这边什么都好,考试之前你怕影响我,考完试之后你也不说,如果不是程程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告诉我?!”
啪。
一个耳光,打断了高启盛的歇斯底里。
高启强扶着桌子,脸色青白,胳膊一直在发抖。他其实在听第一句时就应该把这个耳光扇出去的,但他根本挪动不了身体。他就这样僵坐着,任由眼前的男人宣泄怒火,男人的嘴在一开一合,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懂,尘封多年的绝望回忆,扼住了他的四肢。
突然爆发的怒吼,四处飞溅的餐具碎片,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他看到了他的父亲,他暴戾,易怒,以折磨家人为乐的畜生父亲,他想起父亲阴森森的笑脸,父亲得意地说,阿盛才像是我高家的种,他又想起了父亲死前那根折断的香,因他而死的父亲,正在借由子辈一脉相承的骨血复生。
他与倾轧而来的恐惧阴霾殊死搏斗,终于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硬是逼着自己站了起来,鼓足勇气,扇下了那个巴掌。
看,一点也不可怕。
眼前的男人,是阿盛,他从小养大的阿盛,不是那个困在黑白相片里的人渣。阿盛只是脾气有点不好,对他的占有欲有点强,阿盛,是好孩子。
他高启强已经长大成人了,他很镇定,很冷静,很强大,他不会再畏惧,不会再退缩,他什么都不怕,他很好,他没事的。
他没事的。
“哥……哥我错了……哥你别吓我,你松手,松手好吗,你别这样,哥,我他妈不是人,我再也不说这种话气你了……”
他涣散的目光逐渐回神,右手掌心处的尖锐疼痛,这才后知后觉地攀爬了上来。他机械地垂头向下看,他脸颊肿了一边的弟弟跪在他腿边,惊慌失措地握着他的右手手腕,他的右手攥紧成拳,鲜血从指缝处汩汩涌出,手指怎么掰都掰不开。在弟弟的哀求声中,他颤抖着摊开了手掌,一枚陶瓷碎片已经深深没入了皮rou中,白瓷被染成了玫瑰花瓣。
他好需要一束玫瑰花。芬香清新,沁人心脾,每一朵玫瑰的花刺都被细心地剃掉了,确保他不会被戳伤。
他好需要王良。
他和阿盛,在帮彼此涂药的时候就和好了。亲兄弟是这样的,床头打架床尾和。阿盛别别扭扭地向他道歉,说是怕自己到了勃北就像进了冷宫一样,再也见不到哥哥,他手上缠了绷带,仍然忍不住戳了下弟弟的脑门,说你真是看古装剧看傻了。
他们当天晚上没有zuoai,阿盛说知道他现在身体不好,想抱着他睡觉,什么都不做,他也没同意。
理由他是说不出口的。因为,他怕自己尿床。
但他还是陪着瑶瑶躺了一会儿,给瑶瑶念了睡前故事。瑶瑶太想他了,晚上书婷送她回家时,她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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