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华篇（cao大女儿的肚子/强灌堕胎药/妥协） (第6/6页)

让她喝，难道就那么巧，一次就中了招？

    殷衡迟缓的抬起眼眸，有些喑哑，“几个月了？”

    见父亲终于同自己说话了，殷华快速道，“三月有余。”

    闻言，殷衡呼吸猛地一窒。

    三个多月，已经成型了……

    确实是他们第一次的时候……

    殷衡闭了闭目，他重新坐下，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抿了抿唇艰难的开口，“华儿，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不等他说完，就被怀中紧紧抱着他，小声啜泣的少女打断，“父亲，父亲，求求您，华儿求求您，不要对华儿这么残忍，不要舍弃它，好不好……”

    她的小身子往他怀里挤了挤，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心上，她一声声的哀求，想要让他回心转意。

    他顺着她的长发，艰涩的张口，他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华儿…不怕…睡一觉，就好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不要！”殷华尖锐的打断，她惊慌失措的摇着头，“留下它，父亲，留下它，求求了…求求了…华儿可以偷偷生下来，不让别人知道，不要…不要不要它…父亲…父亲…父亲…”

    直到她哭累了、喊累了，明明不想睡害怕的不行，就怕她的孩子在她睡着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消失，但还是没抗住睡意，闭上了眼。

    看着在睡梦中也不安的皱眉，惊慌着的少女，殷衡给她掖了掖被角。

    书房内，没点灯。

    殷衡不知道在一片漆黑的书房做了多久，他忽然动了动，声音嘶哑，对自己最信任的暗卫吩咐，“去熬一碗堕胎药，最不伤身的，你亲自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坐在床边，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床头的白瓷碗中黑色的药汁冒着热气，殷衡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上面。

    要杀死自己的骨rou，何其艰难。

    但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在他心里，远不及华儿的命重要。

    只要华儿能好好的，就算她醒过来要恨他，也无所谓，殷衡狠狠闭了闭眼，下定决心把殷华扶在自己怀里，手一伸将那碗药端起来。

    殷华害怕极了，睡得极不安稳，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就发现父亲在给她灌药，她猛地把那一碗药推出去。

    瓷碗磕在地上，汤药流了一地，她爬到床边，使劲扣着自己的喉咙，竭尽全力把喝下去的药汁吐出来。

    殷衡手一抖，有些不忍的看着狼狈的女儿，他伸手想要拉住对方，“华儿……”

    她打开父亲的手。

    不要阻拦她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消失啊！

    直到吐无可吐只剩下干呕，她才缓缓趴伏在床边，哭的无助和绝望。

    她的父亲，想要杀死他们的孩子。

    就因为她是他的女儿吗？

    因为是女儿，所以不配为他生育子嗣吗？

    他默然无语，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哭的沙哑，“为什么呀，父亲……”

    “……”殷衡沉默不语，等他再开口，才发现他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他又一次对女儿妥协，“留下它，父亲不会再逼你了。”

    殷华仰头看着有些疲惫的父亲，她咬了咬唇，心里有些难过，她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她腹中父亲的骨rou，她也不舍得。

    她轻轻贴在他的胸口，“父亲如果不喜欢它，拿掉就拿掉……”

    说着说着，又哽咽了。

    殷衡抱住她香香软软的小身体，闭上眼睛将下巴放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没事…我会护住你们娘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