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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原来还活着。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桶中,一言不发。直到桶中的水变得冰凉,身侧的宫人着急的提醒她:“夫人,水凉了,快些起身吧,莫要着凉了。”般若任由宫人们将她从桶中拉了起来,当真像个傀儡一般,穿衣梳妆,皆是由宫人经手。在这之后,拓跋戎奚几乎日日都来,两人从未再说过半句话。有时候,他只是躺在她身边,静静的躺一夜;有时候,他便拉着她折腾她一整夜。做的多了,她对那档子却是习惯了,虽然还是害怕,但是习惯了。她厌恶那事,每每拓跋戎奚走后,她总要大吐一场,有时候没有用膳,肚子里没有东西可吐,便吐酸水。总之,她成了真正的傀儡。拓跋戎奚似是怕她逃了,安排了人看着她,左右不离。“夫人,外面日色正好,花园里的覃苏开了呢。”身后的宫人轻轻帮她戴上珠饰,笑盈盈的道。自打她伺候若夫人以来,就从未见她笑过,哪怕殿下过来,她也是如此。般若被宫人们簇拥着走出了殿门,依旧还是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半点兴致。花园里的覃苏开了,火红一片,开得极为肆意。覃苏是千古国独有的花,花瓣重重叠叠,仿佛千瓣之多,所以又称千瓣红。第六百章镇魂歌(二十三)拓跋戎奚一声怒喝,让般若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旋即放下筷箸,立在一旁不言不语。“於陵氏般若!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从归来时的冷漠,到今日的殷勤,他实在是看不透她了。般若眉眼微微低垂:“妾在尽心侍奉殿下。”拓跋戎奚眉宇间怒气尽显,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冷声道:“不管你存的什么心思,都给孤打消掉!”般若的眸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脸上,良久,忽然笑了。他心头一怔,蹙眉道:“笑什么?”“无论是对殿下冷情不闻不问,还是殷勤关怀备至,殿下都不满意。”她淡淡的嗓音如同潺潺清泉,却透着几分冷漠,“活着真难,不是么?”她的话,让拓跋戎奚的心头蓦地一颤,捏着她下巴的手竟是有些颤抖。他张了张唇,喉结一滚,片刻才略微哑了声音道:“你想死?告诉你,你的命都是孤的,若非孤的准许,你想死也死不掉!”般若唇角骤然绽放出一丝绚烂的微笑:“殿下错了,般若不想死。”拓跋戎奚征伐沙场这么多年,诡谲兵法熟读于心,可生平第一次,竟是半点看不透一个人的心思。他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沉沉呼出一口气,拂袖而去。“止姜和戚旦无错,何故重罚于她们?”她的目光凝着他的背影,及至他行至门前,忽然开口。拓跋戎奚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任何表示,径直走出了殿门。待拓跋戎奚走后,般若便让人将饭菜撤掉了。翌日,般若才无意中听到宫人们议论,昨夜拓跋戎奚从她这里出去后,便去了阿莫瑶的寝宫。阿莫瑶……她低低轻喃了声。般若静静的坐在妆镜前,身后是宫人替她梳着长发。就在此时,外头一个宫人匆匆走了进来:“夫人,瑶夫人来了。”般若淡淡道:“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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