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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成的朋友？！许念！”

严易知瞪大了眼睛。

没过脑子结果说漏嘴的许念脚步微顿，却也没有收回的想法，把餐具放到回收处，礼貌地向食堂阿姨道了谢，然后走出食堂。

严易知见许念这样子就知道许念是不想回答他，可他想知道啊！

不依不饶地问着，直问得许念烦了回头横了他一眼才不甘不愿地闭上嘴。

回到教室，许念发现柳明昭还在。

是“还在”，不是“已经来了”，因为他出去的时候柳明昭就趴在桌上，现在还趴着。

心下闪过一丝疑惑，许念从另一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尽量放轻了声音，但是拖动椅子的时候女孩还是动了动，然后缓缓坐直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废话，肯定吵醒了啊！

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想要换句话道歉，然而身边的人却不配合，沉默地平视前方，眼神清明，丝毫没有刚睡醒时该有的睡眼朦胧。

那就不是他吵醒的了。

没了心理负担的许念翻开卷子准备做一套卷子再睡午觉，却又感觉到有些异样，转过头，柳明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

柳明昭盯着他，好像是在透过他在寻找什么，又好像是在通过这凝视肯定自己的存在。

抿抿唇，许念暗自叹息一声，语调比平常更加柔和，减了几分疏离，“怎么了？”

柳明昭没有回答，至少没有立刻回答。

直到许念耐心告罄，开始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时，柳明昭才微微摇头，瞬间变脸的能力叫许念叹为观止。

“没什么，只是没吃午饭，看看你顶饿罢了。”

许念非常平静，平静得不同寻常。

按理来说，他应该起码表现出一点点羞涩或尴尬才对。

柳明昭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猜错了。

许念望着柳明昭，第一次主动露出表象下的真实，带着几分攻击性的视线，竟有几分夺目。

“如果心里不舒服，就该找他道歉，解除误会，而不是用不吃饭来惩罚自己。”

许念自己也觉得如今的情况挺可笑的。

他对自己的追求者说如果你因为惹沈谦泽生气而难过的话就去道歉。

但是许念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看到柳明昭瞬间笑意盈盈，几许轻佻几许漫不经心，毫无破绽，说着调戏的话的时候，他却觉得柳明昭的内心已经被泪水淹没了。

这心软是突如其来毫无缘由的。

许念不知道柳明昭具体因为什么而难过，也不想感兴趣，但毋庸置疑地，柳明昭在他面前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很不高兴。

差那么一点儿就到了心疼，但就因为差了那么一点儿，所以连可怜也算不上了，顶多是不悦。

柳明昭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许念话中的含义，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僵硬在脸上。

“我不会去。”

像是解释像是宣告。

许念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淡然，似乎只是在履行社交礼仪，“为什么？”

柳明昭眉心慢慢皱紧，嘴角还上扬着，眼中却闪现水光，只是固执地不肯落下，忍得连嘴唇都在颤抖。

“两害相权取其轻，我情愿他讨厌我，也不要他喜欢我。”

许念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