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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轻，难怪这个严格的老板听得不开心。

许艺博走到他旁边说：“我觉得这个乐队不太行，整体没有摇滚的激情，贝斯手拨弦的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鼓手打鼓重一下轻一下，杂乱无章。”

他本想卖弄一下自己，那中年男子却满脸怒容转过来：“你懂个屁！”

旁边有个温和的、看起来五十出头的老者忽然笑了，他说：“这小子撞枪口上了，还挺有趣。”

满脸紧张的中年男子是带着自己音乐梦的儿子来郑青松店里碰运气的，那个笑得温和的老者才是郑青松。

许艺博被这中年男子呵斥地有些发懵，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讲错，这是怎么回事？郑青松走了过来，搂住他的肩膀，转而对中年男子说到：“老陈啊，对不住了，这孩子说出了我的心声啊。”老陈是郑青松的旧识，他才耐着性子让自己的耳朵受了这么久折磨。正好有个年轻人听不下去了，要来替天行道，他乐得顺水推舟。

老陈面色铁青，带着儿子走了，店里呼啦啦少了一片人，一下子空旷了起来。忽然只剩下角落里一个戴着鸭舌帽、低着头小口小口嘬着饮料的一个女子。大热天的，虽然店里空调开得足，但她未免把自己包得太过严实，让人有一窥究竟的欲望。

“来应聘？”郑青松让许艺博回魂，把他往台上推，“什么乐器？”

许艺博目光还留恋在角落的女子身上，险些被楼梯绊倒。那女子兴许是看到了，笑得鸭舌帽动了一动。许艺博赶紧专注于调适放在台上的架子鼓。偶尔抬头偷看角落，低头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许艺博的基本功很扎实，第一个鼓点打下去，高下立判。郑青松面试了一整天，到了这时才饶有兴致，他拉了一个高脚凳坐了下来，看许艺博在台上快意恩仇。

拿起鼓棒的许艺博判若两人，他习惯把心事对着架子鼓倾诉，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畅快，他遨游于音乐的世界时全都能寻得到。鼓点打得铿锵有力，渐渐同步了所有人的心跳。

郑青松点了点头，许艺博在他眼里是个好苗子。角落里一直坐着的女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舞台前。许艺博看着她一步步逼近，手一抖，全盘皆乱，只好停下来，满脸通红。

“对不起……”许艺博放下鼓棒道歉。

“当鼓手，要酷一点啊。”鸭舌帽女子把帽子摘了下来，用手顺了顺一头亮丽的秀发，露出国色天香的真容，“郑老师你说呢？”

郑青松见这架势，乐了：“林也你技痒了？”

林也踩着高跟鞋，也轻松跃上舞台。她往台下招了招手，让底下闲着的吉他、贝斯上台伴奏。然后回头对许艺博明媚一笑：“小哥，燕尾蝶会吗？”

除了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许艺博做不出其他的反应。他也很喜欢五月天，这首歌的谱子早就在心里，无须识谱。

前奏响起，林也把长外套脱了下来，往场下随便一甩，拿起话筒凑到嘴边，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看了让人只觉得畅快。

“兴高采烈地破蛹

重获新生的冲动

寻找灿烂天地美梦”

林也的声音颗粒感很强，她一开嗓，就像给全场观众上了发条，令人只想永不停歇地鼓掌。许艺博在架子鼓班里一直是明星，他长得好，打得也好，可他直至这时才了解到，什么叫真正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