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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度的提醒，李珏第一次提到，之所以杨婷会敢在楼道里大范围的裸露身体，倒不是她真的疯了，而是自从她搬进那间顶楼后，对面的邻居就从来没有回来居住过。

不过奇怪的是，杨婷曾说提过几次，对面的住户似乎很有钱，不仅在老旧的筒子楼里安装了电子门锁，每隔一周，未曾露面的住户还会找家政阿姨来打造一遍卫生，可能是有什么古怪的洁癖。

洁癖当然不可能有，电子锁更没必要，除非里头装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每周一次的规律性行为更有可能是因为某些随时间倒计时的不可抗力。

譬如养鸟要定时投喂，内存满了要定期拷贝一样。

当天下午方度和小林分别走了一趟筒子楼和蓟大。

蓟大里，杨婷那名在校期间的前男友向方度透露，自己的“纯情”前女友其实根本和她的老师有一腿，腌臜的情事被自己在练舞房撞破，所以他才会愤然选择分手。

至于筒子楼里，小林反复研究了一下对面的电子锁，本来是计划非法闯入民宅，可是竟然在电子面板里面发现了一枚隐藏的针孔摄像头。

“方检，把这个交给警方足够帮李珏脱罪了吧。小子命好，要不是碰见你，一百万他砸锅卖铁出得起吗？”

小林在副驾驶还在翘着二郎腿哆嗦，这边方度已经将车停在了艺术学院附近最近的地铁站口，扫了一眼照片上的人脸吩咐道：“这些男性的身份确定一下，摸排一圈儿是不是都有过李珏的遭遇。”

“啊？”小林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方度又问他：“上次你说杨婷最近户头进账了三十万，汇款账户查到了吗？”

得，小林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砸吧嘴，心想咱方检又把在检察院那套刑侦学搬到律所来了。可没办法，人家是合伙人，他是调查员，上下级首先摆在这里，其次当年方度从检察院离职，可是专门把同样刚从少管所放出来的他给带进了Q&P。

有前科没学历的他，能找到有五险一金，大额提成的工作，和社会百分之三的顶级精英一起出入金融街，方度还算是对他有知遇之恩。

总之千言万语，他最后还不是要跟着案子吃分成，案子闹大对他只有好处，干脆听什么是什么算了，别废那个话。

手机调出几张模糊的照片，小林下车前说：“对方是用了个皮包公司的对公账户，可碰巧转账当天出了点问题，密码锁定了，所以转账人给银行客服去了个电话，最后在客服的建议下使用了附近的自助网点。”

“网点都有监控的嘛。不过方检，您说当年您因为我黑了教育系统的网站把我抓进去，如今又让我重cao旧业，偷鸡摸狗，算不算误人子弟啊？总感觉这事儿不太对劲呢？”

小林走了，只剩个单薄的背影，小孩子是抗冻，数九寒天里还穿个半截的九分裤，袜子也没有，脚踝冻得乌青，逢人问起偏要喊不冷。

小林问的话还在车里静谧的空间回荡着，可方度没答案给他，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答案可给。

只不过因为这孩子穿得少，他情不自禁又想起另一个喜欢穿得少的“小朋友”了。

也许吧，风度是比温度要重要。

胸膛内有变得柔软一点，好像连带着空滤吹出的热气都沾染了红玫瑰的味道，当然，还带那么一丝刺鼻。

他看着腕表上的时间，大概是晚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