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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回首春梦一场(对,是那个春梦,不是人) (第4/4页)
r> 贾诩安静地蜷在樊笼中,然而双眉不展,昏得极不安定。他的意识被广陵王侵入了。 木条制成的樊笼模拟了酆都收禁鬼神的牢狱——考召前的准备,立狱。立狱后,寻常法师需得将邪魅拘捕到坛,选定童子使鬼神附身,严刑拷打使邪魅吐露身世。俗称,附体法。 然而广陵王是不需要的。 有人称广陵王为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总能抽取出道法的精髓,留其骨改其形,旁人学不来她的新法子。想到这,她没有笑,神色有些倦怠——她向来不为这类评价开心。把手挨近关押的贾诩的囚牢,广陵王往樊笼里丢了一个捏的陶瓷人——模拟附体童子用的。 她的神识浸润樊笼,千态万状一并幻入鬼魅的意识中。 以整个村落作雏形,一比一等比复刻进梦境。将贾诩的意识装入陶瓷人中,广陵王唤醒艳鬼,随后潜伏在一旁窥视他的行动。 贾诩醒了,却未把视线多分在麓宅内部,几个日夜里,只是全神贯注地推算阵法。她的神识就在一边旁观。 艳鬼每一笔都推算出了结界的走向,他是厉害的。寻常鬼看不清广陵王的阵法,他不仅能看清还可以根据一小部分阵法推算出来。广陵王跟在一边推演,她算得比鬼快一步,算得他难以消解阵法内的步罡。 画屏结界初次与连天铁障罡融合,即便是她本人也没有把握能将融合阵法消弭。何况一个并非此时代的鬼。 这边算毕,那边也落了笔。她稍挑起眉,以为这鬼暂时歇息,还要再推算,然而他却是将画卷一扬,rou身与步罡相撞,撞得广陵王为之一怔。 瓷偶碎了一条缝,梦里的鬼也感觉到了疼。贾诩咽下鲜血,脚步不稳地走到门槛前。广陵王皱紧眉。 他在门前站定了会,望了眼庭院内的巨木,恰好与广陵王的神识视线相对。 他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存在吗?犹疑的一刹那,贾诩已经踏出了门。 艳鬼如同一个旅客,视线掠过村庄每一处却不停留。遥遥地望着,是隔着玻璃墙的观望。 大约是脚踝不适,贾诩走得越来越慢了,抬腿时小腿不自然地颤抖,落地偏要直凛凛地站着。跟了一路,贾诩只是走马观花地旁观,没有伤人的迹象。 平静,死一般的平静,腐朽的死气。画卷上品鉴到的死气,他身上也有。对于复生没有欣喜,更多是浓重的倦意,独处时异常的安静,唯有在对抗她时才有一点鬼的样子。 身上谜团众多的鬼,死而复生却不想活的鬼。广陵王叹了口气,思量起是否要将观察时间再缩短些。 那时梦境的天色渐次泛白,将近破晓。她的视线短暂地飘离了贾诩,目书画符正要清理幻境。 余光瞟到一簇熟悉的光火,还未写完的符咒笔触断了,广陵王迅速调转视线,发现贾诩整个身影腾烧起来。黎明前,她眼里先亮起来的不是晨曦,而是贾诩身上灼烧的焰火。 焰火焱焱,华若苕荣,那一瞬间是鬼的光火盖过了朝阳。没有温度,没有声音,火光吞没了贾诩,但是她什么都没感知到,只有一簇立在火里的人形。 鬼低哑的笑浪荡开,隐约还有哭声,广陵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因为贾诩,而是……她好像,在很多年前,看到过这个身影。那时候他还不是人形。 “贾诩!”她往前几步捏住了贾诩的肩头。 火焰抿着唇咬住她,没有烫意,唯有温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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