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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祸福天知道 (第2/2页)
眼花头晕。 蓦地足尖一阵痛,原来是严若愚挣扎着要站起来,踩到了他。他仍将她抱回怀里,柔声哄:“baby乖一点,别乱跑,我们马上就回家,明晚就回去见阿婆,嗯?乖。”然后抬头,想叫吴师姐帮忙拿一下外衣和包。而怀中人猝然一下抽搐,但听“哇”的一声,新吃的酸奶、旧吃的菜肴,甚至下午吃的曲奇蛋挞泡芙之属,尽数吐在他西服上,吐了满满一兜。 几个研究生赶忙过来,拿毛巾的拿毛巾,递水的递水,搬垃圾桶的搬垃圾桶。不过垃圾桶挪来后也没得吐了。沈旭峥给她喂水漱口,清洗鼻腔里呛进去的异物,然后擦着脸安抚道:“好了好了,吐干净就好了。” 一个男生拈着他西服的边角,往垃圾桶里倒呕噦物,流质的倒完,又拿纸刮擦馀下的狼藉。掂这手感,可是价值不菲呢,也不知道洗不洗得干净?擦是擦不干净了。基本擦完,还给他说:“唉,湿一大片,没法穿了,吐地上就好了。”沈旭峥笑笑:“没事,吐地上反而不好打扫。麻烦帮我找个袋装起来,多谢。” 乱局差不多收拾了,他抱着昏沉沉的少女去教授那桌告失陪。钱先生长吁短叹地点头,催他快回家,阿部也惭疚地道了数声歉。 他们离开后,薛教授对酒咨嗟不已:“唉,幼失怙恃,茹苦餐辛,女命一何薄也!可怜啊!可叹啊!且喜沈先生待她,也算不幸中有万幸了。”钱先生疲惫地跟老弟摆摆手,喟然又一长叹:“算了算了,幸不幸的,天晓得了,喝酒吧。” 次日上午,吴师姐在接待处候着,远远见那双璧人从玻璃旋转门里出来,且说且笑的,便迎上去。 “你头不疼了吧?”她笑嘻嘻地问。 严若愚抿嘴赧笑着摇摇头,她又笑说:“我还以为你头疼来不了了。”意谓今天比昨天来得迟些,沈旭峥便打趣道:“早上醒了,听说昨晚上揪老师头髮,出了大洋相,还不肯来呢,哄了半天。” 吴师姐遂晓得,她喝断片了,而想起昨晚沙发那一幕幕,只暗在心底欷歔,面上仍是笑:“快进去了。” 到了会议厅,钱先生一见着她,就指着二毛笑着凶道:“小丫头,手劲还怪大啊?我这衰年残鬓,都要给你断送掉!”沈旭峥忙笑着接口:“别吓她了!早上跟她说了,差点不敢过来。” 话说卢教授那两位高足,自周五下午惹了口祸后,导师便严禁他们再与钱春秋同处一室。开会的这两天,别的学生都在会议厅那边跑前跑后,又是跟中外明星学者混脸熟,要签名,拍合影,又是咖啡红茶小西点的。而他俩,只许待在大厅接待处,形同发配。中饭晚饭更是与奢华自助名酒珍馐无缘,打包两份工作餐,就在摊位上对付了。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下面还有一众师弟师妹,情何以堪啊?所以深怀怨望,那头开着会,大厅里也没别的熟人了,他俩就坐那儿发牢sao。 “……我看卢公哪是爱护师弟啊,就是想巴结那个…说是姓沈?沈总?” “嗯,听说也搞地皮,还香港来的,生意不小哦。年纪这么轻,不是白手套,就是二世祖啊~” “都你个老阴逼挑的话头!” “嘿,一树梨花压海棠不是你说的?怪我~” “cao他娘!回去就把东坡集烧了!” “哎,我还有个料,你要听啊?” “小吴讲的?” “不是,东方书社那孟哥,薛公的博士。他讲,那小姑娘爹妈,都死了!而且死不少年了!” “啊?那她怪可怜噢,怎么死哒?” “哼!可怜?你先可怜你自己哦!人家有富商包着,锦衣玉食养着,论文想发哪发哪,你狗子要是延毕了,卖屁股都没门!” “啧,你又瞎讲。孬好这儿的干千金,还包养?打谁脸呢?而且我听小吴他们讲,那老总疼她,比眼珠子还疼!就昨晚,她喝多了,全吐人衣服上了!那不是咱这海澜之家啊,听小张讲,少说也要这数!哎~人眼皮都不抬一下,给她吐!吐了还带她擦啊洗的,比老妈子都细心……” “帅哥~” 这人说着,忽被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他循声一看,竟是个前凸后翘的靓妆美人,赶忙起身陪笑脸:“敢问美女,有何赐教啊?” ——————————— 作者:最近几章真是插满了flag啊,虽然文风依然,免不了搞笑,但真的,满纸flag,一把辛酸泪,谁懂啊……… “糊涂一塌,粪土之墙”“扶得东来,西边又倒”出自启功的《沁园春·病》,启老的诗词都写得很搞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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