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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的触手其实在触碰到白路斜的时候就完成了它的使命,只要打断了白路斜企图攻击的行为,这个人就肯定不会那么将就着勉强自己继续原来的计划,转而把注意投放到他的身上。 至于对方的情绪起伏,自然不可能好的。 这一点哪怕只是作为向导的身份,何律也自觉应该负责的。 他早有心理准备,当白路斜这么说的时候,也没有太大反应。 理论上,他确实不应该约束白路斜的行为,他们才认识一天,哪怕是真正意义上绑定关系的哨兵与向导,都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介入对方的生活。何律也是希望慢慢来,一点点让白路斜熟悉和接受的。 可这是在事情仅涉及他们两人的前提下。 何律的选择性让他无法做出看着白路斜真正意义上攻击他们已然达成合作关系的同伴。 于是,阻止白路斜成为了他唯一也是必须做出的选择。 他平静地接受着白路斜的愤怒,依然耐心地对他说:“我这不是管你,我也没有要用我的要求约束你的意思。” 白路斜挑眉,等着他接着往下编。 感受到白路斜的视线,何律垂了垂眼,到底还是说:“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被很好的履行和完成,一点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他刚才使用的阻拦方式太过简单粗暴,像是一直防着他出手似的,在他企图行动的一瞬间,水母的触手便笼罩而来。 白路斜的精神体甚至没来得及从他的阴影中蔓延出来汇聚成型,便因为主人精神力控制的停滞无疾而终。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何律提及自己精神体的时候,一直没有明确说过它的能力是什么。是白路斜先入为主地认为,作为探索组的一员,又是向导,唐凛的精神体能力是追踪,何律的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回想起被触手碰到的感觉,白路斜还会止不住心中的恶感,咬着嘴唇想要用另一种疼痛代替被电流麻痹的感觉。 太糟糕了,这种短暂但确实无法掌控自己身体感知的感觉,白路斜无比憎恶。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自己的精神力,却绝对无法抗拒身体的本能反应。 哪怕仅仅只是轻微的电流,真正放在实战中能够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可必须承认,对付白路斜还是足够的。 他只希望对方没有看出这一点,心情依旧糟糕极了,语气越发恶劣,几乎是在控诉地说:“所以你就这么理所当然地牺牲我?” 屈了屈手指,白路斜目光不善,他的个子也不矮,站在那就很能给人危险的压力,可说出来的话只像是“你是要跟他玩还是跟我玩”这样的幼稚问题。 何律按捺着觉得对方这样相当可爱的印象,语气始终毫无波澜,一成不变的诚恳,如同不会变通、只会按照一个模式运行的机器,道:“不是牺牲你,只是希望你能愿意委屈一下,配合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要是你能配合的话,我觉得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莫名其妙的。白路斜心中憋着一股气,竟然还没把人撇下自己走,偏想多说几句,看这家伙还能说些什么东西。 他已经算是很擅长无理取闹,谁都拿他没办法的类型了,何律就是再能说,也不该能忍受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人吧。 白路斜还挺想看看这个人耐心的极限在哪的,反正他确实不高兴,自然不会让别人高兴,索性放任自己胡闹到底。 “委屈我?怎么不委屈你们自己,受不了我大家就散伙,就这么简单。” 他已经在期待从何律的脸上看到哑口无言又无话可说的神情了。 何律看向他的表情已然不能接受他的这种说辞,语气倒是依旧耐心而沉稳,不见半点急躁,仿佛正在进行非常重要的政治合作洽谈会议。他不是正在说服一个无理取闹的哨兵,而是代表国家出征的外交官。 不过,真正的外交官可比他能说会道多了。至少不会像他哪怕是现在这样的情况都还只能说些大道理。<